民事案件看起来鸡毛蒜皮,家长里短,原被告双方往往就因为一句话,因为千八块钱的欠款不还,而一怒冲天,法庭相见。对于这样的案件,除了依法、依据之外,人民陪审员的庭前或庭上有技巧的隔离聊天,听听被告之苦,聊聊原告之难,从听聊中,找到双方的契合点和突破口,从双方的利益出发,找到原被告双方调解的最佳点,让双方从怒目相视步步走向握手言和。
收欠款 话不投机 打上法庭
事,简单的不能太简单了。东风新村东安阳光猪肉摊床的女老板玉杰(化名),与黎明湖畔的一家饭老板李辉(化名),通过买卖猪肉中相识。随着李辉生意的不断扩大,对猪肉的需求也越来越大。李辉买猪肉也从和玉杰讲价,变成了玉杰上赶子压低价格,送肉上门。付款的方式,也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变成了一周一结,一月一结,一季一结……问题就这么出现了。
有大客户谁不愿意维护的服服贴贴的,但猪肉价格的居高不下,对于玉杰这样的“中间商”是乐忧参半。为啥?市场规律,物以稀为贵。猪肉涨了,成本也高了。买得人少了,欠款的金额也同样水涨船高。
小本生意,压钱不起,又怕得罪了客户,只好硬着头皮,以求结回些欠款。可是人若长了皮气,赊肉时还许有个笑脸,上门要账,不是见不到李辉,就是一脸的冰冷,要么找茬拒付,要么说手头也紧,直至话不投机。
看着手中一沓子白票子迟迟不能变现,再瞅瞅冷库里不多的存货,玉杰再也熬不住了。再次来到饭店,找到老板李辉,要求把这近一年的猪肉欠款结清。
开始两人谈得还挺友好,可说结账时,李辉又说,店里疫情不很景气,只能先结清1/3。
“就这么几千块钱,你这财大气粗的,别难为我一个养个孩子的单身女人,你就高抬贵手给我结了吧。”玉杰这一说,李辉烦了,嫌磨叽了。
“就给1/3,要我就给你,不要连这点也没有。”阿辉这么一说玉杰急了。“自古欠债还钱,天经地意。我又不是来要饭的,你手头紧,我都没钱进货了。你这一天一天推,啥时是个头呀?我就在你家门口这等着,你不给我钱,大中午的,你也别着开店。”
这一说,两人就僵到那了,一个要钱,一个没有,最后,阿辉还是叫的服务员把她硬拖出了饭店,并声言:钱不给了,愿上哪告去哪告!玉杰也说,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,我怕谁,告就告!
这样,一场因口角而引发的诉讼开场了。
重剖析 听聊结合 化解争端
庭还没开,虽有口罩遮挡,仍能感觉到二人浓烈的火药味。开庭之使是各说各理,互找佐证,两人在法庭上剑拔弩张。法庭上两人争吵吵不休。为了让这个因债务纠纷引发的诉讼能有个好的结果,人民陪审员徐伏虎、李艳华向审判长刘英林建议,利用人民陪审员的亲和优势,是否可以把原被告隔离调解,以求找到共同焦点,达到最佳的调解目标。
在得到审判长同意的情况下,两名人民陪审员与原被告进行不同室隔离聊天。徐伏虎在与被告李辉的聊天中,讲法律、说情理,聊诚信……李辉也认识到,欠款这么多不给,确有自己的问题。但因为目前饭店日常开支巨大,希望能够暂缓欠款的支付。
徐伏虎说,难处你有,她更有,孤儿寡母,小本生意,需要资金周转,经营才能持续下去,才能让所养的人吃饱肚子。从情理上讲,你比起她的生活要宽松的多。李辉也承认这一点,同意先给付欠款的80%,其余的20%写出还款计划,并按期付给玉杰。
李艳华在与玉杰的聊天中,有女人间的交心,也有朋友般的建议。玉杰说,告他就是看不上他那种欠人钱,还像大爷的样子。其时,做生意的遇到难处谁都理解,但作为男人,不能欠钱还推横车。
这么着,两人的这口气在两名人民陪审员的话调中,都变得心平气和。合议庭在充分考虑到双方意见的基础上,重新开庭,并做庭前调解,双方相互谦让,都从对方角度考虑,最终达成了先付款80%,余额在15天内还清的意见,使双方握手言和。
随着萨尔图人民法院人民陪审员队伍的年轻化、知识化水平的提升,以前那种陪而不审,坐当摆设的情况已经极少出现。人民陪审员普遍的参与度从原来的看热闹,也变为了看门道,学法律,重实践,从后台走上前台,辅助审判长,对案情提供有效的意见和建议,使得人民陪审员的作用在法庭上显露出特有的作用。